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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《养一斋诗话》的一点认识——关于“诗品出于人品”


阙  真


重视诗品与人品的关系,是中国古代诗论的一个可贵传统。到清代,这一传统愈益得到自觉的强调,许多诗话都有这方面的论述。如吴乔《围炉诗话》卷四说:“诗出于人。有子美之人,而后有子美之诗。”叶燮《原诗》外篇上说:“吾故告善学诗者,必先从事于格物,而以识充其才,则质具而骨立……”沈德潜《说诗晬语》卷上说:“有第一等襟袍,第一等学识,斯有第一等真诗。”这些论述,或倡导加强品德修养,或强调提高学识水平,或注重精湛的艺术修养,但核心都在强调人品决定诗品,主张诗人先要有第一等的人品,才写得出第一等的诗篇。到道光年间,潘德舆《养一斋诗话》(后简称《诗话》)遂在前人的基础上,建立了以“诗品之人品”为核心的诗学理论体系,更全面地阐述了人品决定诗品的道理。

首先,标举“诗言志”、“思无邪”。以传统“诗教”为自己的立论基础。《诗话》卷一开篇便言:“‘诗言志’,‘思无邪’,诗之能事毕矣。”这与孔子“《诗三百》,一言以蔽之,曰:思无邪。”⑴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。要求诗歌应当在纯正的创作动机指导下,表达出人的心志、真情实感。当然,,“诗言志”,在潘德舆时代并不是新鲜的话题,毋宁说它早已是中国古典诗学的一个基本观念。刘勰在《文心雕龙》中就曾多次谈到这个问题。在其《征圣》篇中,他把“志足而言文,情信而辞巧”⑵看成是“含章之玉牒,秉文之金科”,在《情采》篇中,批评言与志反,指出当时一些人:“故有志深轩冕,而泛咏皋壤,心缠几务,而虚述人外。真宰弗存,翩其反矣。”⑶意为大力描绘田园山水之美的人,满心尽是出将入相,极力歌颂林泉隐逸之趣的人,时刻都在官场勾心斗角,这种不存真情之作,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恰与心志相反,根本不值一谈。潘德舆对此作了进一步阐述。他说:“言志者必自得,无邪者不为人。”“言志”、“自得”,即“本之于性天,养之以经籍”,“深造自得,居要资深”,就是说,诗作除了需要打动人心的真率、精诚之情外,其内容还必须有作者的志趣、抱负、识见。如果说,“诗言志”已成为佳作的特征,那么,“思无邪”便属于人品的范畴。“思邪”、“为人”,即创作动机不正,投流俗所好,以悦人弋誉为作诗目的。潘氏分析,诗人作诗如不能做到“内无怵迫苟且之心,外无夸张浅露之状”,而是过于计较个人得失,那么,就会出现这么一种结果:“搦管之先,只求胜人;多作之后,遂思传世。……分曹咏物之作,酬和叠韵之体,谀颂悦人之篇,饾饤考古之制,穷工极巧,弥漫浩汗,何益于身心,何裨于政教!”这里的“何益于身心,何裨于政教”之言,一方面可以理解为潘氏对急功近利者徒劳无益的嘲笑,即“诗名愈速而诗格愈卑”;另一方面也是对个人功利为目的之否定。强调诗歌创作必须有补于政治,有益于教化。在此我们可以看出潘氏诗论受白居易诗歌主张的影响,但他的理论是围绕诗品与人品的关系展开的。他标举“诗言志”、“思无邪”包含着对诗品与人品之关系的具体理解,即以真情之笔来写情真之诗,“思无邪”只有在这个意义上理解,或被赋予这样的规定性,“诗言志”的命题才能成立、才有意义。历来对“思无邪”和“诗言志”的把握,往往是就诗歌表达的内容作道德判断,潘德舆从表达的真情着眼,将它们与人品联系起来,深化了古老命题的内涵。

在这一基础上,潘德舆将“诗言志”、“思无邪”作为衡量诗歌美丑标准,来对历代诗歌进行批评。他说:“汉、魏、六朝、唐、宋、元、明之诗,物之不齐也。‘言志’、‘无邪’之旨,权度也。”有了权度,“物之轻重长短不得遁矣”,同样,用“言志”、“无邪”这个标准衡量,“诗之美恶不得遁矣。”符合这个标准的是好诗佳作,反之,最多也只能算得上丑诗,歪诗,甚至不能称之为诗。由此可见,潘氏从主体的角度把握“思无邪”与“诗言志”,不仅扩大了这两个传统诗学命题的内涵,也提高了他们的重要性,后来朱自清作《诗言志辨》,将“诗言志”作为中国古代文论的核心范畴来讨论,虽不一定说就是受潘德舆的影响,但潘德舆对“诗言志”的强调和对其内涵的重新阐释是不能忽视的。

其次,潘德舆十分强调诗人本身素质、修养对诗歌品级格调的影响。《诗话》卷一说:“陆务观《示子》云:‘汝果欲学诗,工夫在诗外。’至哉言乎!可以扫尽一切诗话矣。”此“诗外”具体指哪些方面?翻检潘氏《诗话》不难得知,就是学问与性情。他说:

“诗无工拙”,朱子言之矣。盖有工拙,乃诗之衰也。三代两汉之世,人唯无作,作则未有不工者,性情学问,陶治深矣。(卷一)

学者诚知诗无可学,而日治其性情学问,则诗不学亦能之。(卷一)

但他虽然更看重性情方面,认为“诗理,性情者也”(卷二)。那么他是如何理解“性情”的呢?《诗话》卷十解释道:“吾所谓性情者,于《三百篇》取一言,曰‘柔惠且直’而已。此不畏强御,不侮鳏寡之本原也。”接着引证:“老杜云‘公若登台辅,临危莫爱身’,直也;‘穷年忧黎元,叹息肠内热’,柔惠也。乐天云‘况多刚狷性,难与世同尘’,直也;‘不辞为俗吏,且欲活疲民’,柔惠也。两公此类诗句,开卷即是,得古诗人之性情矣。”由此看来,虽不可否定“性情”常指诗中所抒写之情,但在这里更侧重于指操守、精神与志向等人品之元素。这样,其所谓“诗外工夫”,即诗人通过深入社会实践,开拓胸襟、锻炼识见、加强道德学问修养、提高艺术审美能力的工夫就十分清楚了。在文学艺术领域中,审美的主体性,可以说就是肯定并强调审美活动中要体现人的本质力量。诗歌创作体现的人的本质力量,当然是诗人的人格和性情。“功名之士,决不能为泉石淡泊之音;轻浮之子,必不能为敦庞大雅之响”⑷,在诗歌创作过程中,选择什么题材,采用哪些表现手法,突出怎样的意向旨趣等等,无一不受制于诗人思想修养、学问水平,也就是说,诗人自身的思想品德、艺术修养和智慧才能是诗品优劣的关键。潘氏《诗话》就明确地肯定了诗人的修养学识决定诗作的品级格调:“诗有何法?胸襟大一分,诗进一分耳。于诗求之,岂有入门之理哉!”并将文学史上各具特色,享有盛名,被他称为两汉后诗圣的曹植、陶渊明、杜甫引为例证:“子建不知爱君恋阙,报国奋身,诗必不能出七子之上。渊明不知洁身植行,安命乐天,诗必不能出六代之上。子美之于五伦,皆极肫挚动鬼神,不独一饭不忘君已也。《三百篇》以还,得此三家,人乃不敢以诗为小技。”这无非在提醒人们,诗坛巨人如没有上述异于常人的品质,也是难于迥拔流俗、独步诗坛的。

另外,潘氏还从诗作效果来反观人品对诗品的决定作用。众所周知,客观外界的事物是千变万化的,诗人的情感也是丰富多彩的,只要真实表达出此时此感,诗人独特的面目就会显现在作品中。正所谓“诗而有境有情,则自有人在其中。”⑸文学史上的优秀作品大都如此,这也是优秀作品的一个标志。潘氏把诗作当成一面镜子,对诗作的品级格调能反映出诗人的修养学识,即诗中有人,做了不少具体论述。例如:

陶公诗虽天机和畅,静气流溢,而其中曲折激荡处,实有忧愤沈郁、不可一世之概。不独于易代之际,奋欲图报,如《拟古》之“枝条始欲茂,忽值山河改。本不植高原,今日复何悔”,《咏荆轲》之“雄发指危冠,猛气冲长缨。其人虽已殁,千载有余情”,……即平居酬酢间,忧愤亦多矣,不为拈出,何以论其世,察其心乎?如‘醒醉还相笑,发言各不领’,‘是非苟相形,雷同共誉毁’,……盖所学任天,自与俗异,同时必有貌为推尊、内实非薄者,必又有多方讪笑、交讧其侧者,非具定识定力,何以能不为之动而卒成所学也。故端居自励,亦深以怀疑改辙为警,曰‘当年讵有几,纵心复何疑’,曰‘达人解其会,逝将不复疑’,……然则和畅流溢,学成之候也,愤激沉郁,刻苦之功也。先有绝俗之特操,后乃有天然之真境。彼一味平和而不能屏绝俗学者,特乡原之流,岂风雅之诣乎?”(卷十)

潘氏很有眼光地指出陶诗里无论是在易代之际,还是平居酬酢之间,时常流露出的情激沉郁,不可一世之概。这不仅表现了陶渊明横溢之才华,也反映出他对社会认识的深刻。同时,潘氏在评价陶渊明关于日月风雷,云烟雨露诗歌时也谈到,从这些具见体物之妙的佳作中,可以感受到诗人创作情感之真切,生活体验之细致。真乃是“胸有实得者,无意于诗,而触物肖形,都成绝境。”《诗话》中此类论述不胜枚举。

围绕“人品决定诗品”这个观点,潘氏就是这样,或正视、或反观,多角度、多层次地进行不断说明,反复论证,使结论愈来愈鲜明突出,愈来愈充实丰满,从而成为《养一斋诗话》中一个占主导地位的基本观念回顾古代文论的发展的历史,文如其人或人品决定论本是传统的诗学话语之一,题中意蕴似乎已没有什么开掘的余地,一般诗论家在谈到这一话题时,往往只是作个表态式的论断,并无多大阐释论证的兴趣。而潘德舆却完全不同,好象抓着一个蕴含丰富的新鲜命题似的,反复敷衍,娓娓不倦,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诗学背景和理论意图?

联系到嘉道之际的诗坛状况来考虑,我们就不难理解,潘德舆对人品与诗品关系的关注,既有鲜明的个人特点,也有浓烈的时代色彩。

第一,潘氏十分注重自身道德修养,具有为人称道的品行。这与他的家世有一定的关系。据孙云《重修山阳志》说:潘父为“候选训导,以品望为一邑宗师”。潘氏从小非常孝顺,“年五六岁,母病不食,亦不食。父咯血,刲臂肉和药进……既孤,大母犹在堂,孝敬弥至。居丧一尊礼制,柴瘠傫然。……抚寡妹嗣子,教养尽二十年。其他行多类此。”⑹“德舆之学,以克己为要,以有耻为归”,“中年所养益纯和顺之象,布于四体,而临义勃然,尤善剸断大事”。由于他敬长爱幼,为人厚道,崇尚气节,所以一方面赢得了乡里的信任:当人们有分歧“争久不决”时,有德舆出面便可“平其牙角”,遇百姓闹矛盾“相牴”,“得德舆言乃定”;⑺另一方面获得了世人的敬重:道光十五年举人鲁一同,“文字交游尽一时四海知名之士,而清修笃学,独重潘德舆,谊在师友之间,相契尤莫逆焉。”⑻“道光八年,(德舆)举江南乡试第一。入都,座主侍郎钟昌馆德舆于家,语人曰:‘四农(德舆)乃吾师也。’”⑼又“朱桂桢、周天爵皆号为名臣,折节愿纳交,德舆远引避之,以为义无所居也,天爵喟然有望尘之叹”。⑽《左传·襄公二十四年》:“太上有立德,其次有立功,其次有立言,虽久不废,此之谓不朽”。“德”是立世之根本,有了“德”,才谈得上去“立功”、“立言”。从上述记载来看,作为一个文人,潘德舆是很清楚其中的关系的。他在修身立德基础上,做诗为学,因此“为文章入幽出显,沉痛吐露,诗精深奥窔,一语之造,有耐人十日思者。”⑾在文坛上取得了显著成就。这些人生体会,对他诗学理论的影响应当说是显而易见的。

第二,潘氏热切关心并直接参与社会现实变革。《诗话》认定诗品出于人品,而人品往往又与态度有关。《诗话》卷三云: 

予欲世人选诗读诗者,如曹操、阮籍、陆机、潘岳、谢灵运、沈约、范云、陈子昂、宋之问、沈佺期诸乱臣逆党之诗,一概不选不读,以端初学之趋向,而立诗教之纲维。 

这里所举的都是历来被视为人品有污点的诗人,其污点又多与政治态度有关。从理论上说,潘氏当然明白其中的“诗有别才”之理,因为纵观我国文学史,常可看到文学才能与人品不成正比的现象。如“学行继程朱之后”,诗文主张“助流正教”的方苞,虽为古文大家,桐城派的初祖,但他没有诗才,据传他的诗篇不获众诗家首肯,“方以故终身不作诗。”⑿而被人指斥为“善柔其色,才业无闻”的冯延己,王国维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赞其词为“深美闳约”之作,“堂庑特大,开北宋一代风气。”晚节不保的钱谦益,竟主持诗坛近五十年……;对这种人品与文学才能的相悖,潘氏在人品和诗才之间是毫不犹豫地取前者的。他明知钱谦益等人“皆博学高才,词苑之领袖”,但他对他们的作品,不屑一顾,“不选不读”,如此强调人品对诗品的作用,显然是将好人品、佳诗作都规定于“诗教”这个前提之下,表明他以“诗教”为本的坚定立场。这我认为和他所处的时代、环境有关。

清代士大夫经历易代之际的社会大动荡、大变革,一批思想敏锐的学者,如顾炎武、黄宗羲、王夫之等人对社会历史进行反思。他们认为,明亡之速与阳明学派的空疏不学有关,因而大力提倡“匡时济民”,“经世致用”。如顾炎武在政治上,“生无一锥土,常有四海心”⒀,以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;为文上,主张“凡文之不关于六经之指、当世之务者,一切不为。”⒁提倡“文须有益于天下”⒂以致于后来有人想举荐他修明史并应博学鸿辞考试,他都坚决拒绝。黄宗羲也说:“文之美恶,视道合离”⒃由于他们的身体力行,明末空疏学风得到了转变,对清代学术精神趋向于务实致用。乾嘉学派在文禁森严的环境下,一度淡化了清初经世致用精神。但随着清王朝不断衰落,吏治的日趋败坏、民族矛盾的日益尖锐,“匡时济民”、“经世致用”的思想又重新抬头,引起文学理论的关注。潘德舆在当时的表现十分突出,据丁晏《潘君传》说他每酒酣耳热,慷慨论天下事,辄拊膺流涕。尤其是道光十一(1831)、十二(1832)年,他为座主钟昌所聘,在京坐馆两年。后又因他故数次入京。在京师这个政治、文化中心,潘德舆深刻地感受到浓郁的政治气氛,开阔了政治眼界。“先生素豪饮,以多病为禁爵,……然每谈天下事,则忘禁,辄醉,尝曰:‘天下有事,我辈其如何?’……于是相率而起,且拜且哭。⒄这段记载像一个特写镜头,为我们描绘出一个热血为国沸腾,泪水为世挥洒的诗人形象。生动诠释了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的思想。由此我们不难理解,潘德舆诗论对人品的推重和强调正是基于这种思想的激荡。《清史列传》说:“德舆为学,力求古人微言大义。以为挽迴世运,莫切于文章。文章之根本在忠孝,源在经术,其用在有刚直之气,以起人心之痼疾,而振作一时之顽懦鄙薄,以复于古。”⒅很清楚,这与顾炎武“匡时济民”、“经世致用”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。他重视诗歌与现实的关系,重视诗歌的社会作用的倾向,正是他的济世之志在诗学理论上的反映。而他强调人品决定诗品,又是这种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。在他看来,挽回世运、补救时弊,人人有责,凡为文人都必须致力于此。如置之不理,只是“求悦人而不耻,每欺人而不顾”,便属“文人无行,何足恃哉!”决非一般的“人品小疵,”可“宽而不论”了。

潘德舆居京后,与郭仪霄、张际亮、张履、汤鹏、徐宝善等人来往。他们心系时世之艰危、为文务切世情,崇尚气节、诗风质朴,相互唱和、互相影响,俨然成为一个新的文人集团,也成为了一支开拓新诗风的劲旅。当时诗坛由于袁枚性灵诗派的影响,流连风景之章纤佻,儿女情长之作轻薄,追求词采浓艳,描写绮丽的风气愈来愈盛。发展到嘉、道年间,诗歌已走向卑靡的末路。补救“性灵”的流弊,改变浮靡的诗风,成为了一种诗歌发展的潜在要求。潘德舆处在这样的环境、氛围之中,穷精毕力、身体力行,撰写了《诗话》以张扬儒家“诗教”的旗帜,成为这一集团中的理论代表。徐宝善作《诗话》序云:“凡诗之作,由人心生也。是故人心正而诗教昌,诗教昌而世运泰,浮嚣怪僻纤淫之诗作,而人心世运且受其敝。今潘子之书,必求合于温柔敦厚、兴观群怨之旨,是古今运会之所系,人人之心所近欲言者,特假潘子之手以书之云尔。”应当说,我们在此读到的,并不仅仅是一段对潘氏《诗话》的评价,还看到了主张诗人决定诗作,诗作影响世运的观点,乃是徐宝善及其志同道合者的共同认识。潘德舆作为其中的佼佼者,他强烈主张“诗品出于人品”之说,可以说是反映了群体的共识,进而把握了时代的脉搏。

由上所述,可见潘氏关于“诗品出于人品”的诗学观,不仅内容丰富,且具有自己的思想特点,其观点的形成,不仅有时代环境影响,而且烙上了作者经历的印记。本文的探讨,只是我初步研究的一点粗浅认识。这部清嘉道年间的优秀诗话评说广泛,议论犀利,包含着许多真知灼见,内容非常丰富,值得我们重视并作更深入的研究。

 

 

注释:

⑴杨伯峻《论语译注》第12页。中华书局19586月版。

⑵范文澜《文心雕龙注》(上)第15页。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9月版。

⑶范文澜《文心雕龙注》(下)第538页。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9月版。

⑷叶燮《原诗》。丁福保《清诗话》(下)第59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9月版。

⑸吴乔《围炉诗话》卷一。郭绍虞《清诗话续编》(一)第49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12月版。

⑹⑼⑽赵尔巽《清史稿》卷48613424页中华书局19778月版。

⑺⑻孙云《重修山阳县志》卷1432页、第44页。1873年刻本。

⑾⒅王钟翰点校《清史列传》第19册第6041页。中华书局198711月版。

⑿袁枚《随园诗话》(上)第118页。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9月版。

⒀顾炎武《秋雨》。《顾亭林诗集汇注》(上)第682页。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11月版。

⒁顾炎武《与人书》(二)。《顾亭林诗文集》第91页。中华书局19835月版。

⒂黄汝成《日知录集释》(中)第1439页。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6月版。

⒃黄宗羲《南雷文约.李杲堂先生墓志铭》。《梨洲遗著汇刊》(二)第34页上海时中书局19153月再版。

⒄吴昆田《养一斋集跋》。转引《文史》第十三辑第270页。中华书局19823月版


原载《中国诗学》第七辑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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